第 5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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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5 章
頂樓露臺。
祁朝倚著欄桿從口袋抽出一支煙, 過濾嘴咬在唇間，手中的打火機砂輪轉動將煙蒂點燃，青白的煙霧在夜幕中彌散, 被風吹至眼前，他瞇了下眼睛, 然後將手機中的截圖點擊發送。
一根煙抽到一半，電話打了進來。
祁朝點擊接聽, 問：“這個ID多久能查出來。”
對面敲擊鍵盤的聲音不停，頓了兩秒後給出答案, “等下就發你。”
薄紅的唇吐出一口煙霧，祁朝懶散地回了一聲，“行, 麻煩了。”
掛完電話沒多久，李維森耷拉著眼皮來了露臺，站到他旁邊拿出煙來抽, 目光瞥了瞥他說：“林嘉暮這個事……”
“我來解決。”祁朝將煙蒂刻在垃圾桶上的濾網, 又送進唇中, 咬著濾嘴含混地說：“你們正常上班。”
李維森眼睛一亮說好，頹靡的狀態精神不少, 他暢快地抽煙，感激地對祁朝說：“還得是你哈，不枉咱們這麽多年的兄弟情。”
祁朝伸手將煙按滅在濾網，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，“別給自己臉上貼金。”
李維森：“……”
-
第二天一早, 林嘉暮盯著兩個黑眼圈坐地鐵去了公司, 昨晚她整理廖晴發的評論到深夜，下了地鐵腦海還處在一片混沌中, 到公司樓下時，特意買了大杯的冰美式補充精神。
一整個上午都在錄音棚度過，林嘉暮靠著這杯美式勉強撐過午休，趁著午休時間，她本想找李維森聊一下昨天網上的輿論，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，她不想因為子虛烏有的造謠而壞了自己的名聲。
但李維森從早上露了個面之後，就一直在榮光開會，說是為招募新游戲的配音把關。林嘉暮不好打擾，就又去網上瀏覽了一些關於造謠的處理方案，準備下午下了班直接去趟附近的派出所報案。
謠言在辦公室裏也引起了嘩然，她雖然和同事們相處時間短，但關系都不錯，沒人刻意八卦她，也就鄒嬈跑過來關心地問了問，得知她準備報警，鄒嬈連連讚同。
榮光會議室一上午都在開會，從今早在官網和官博發出招募信息之後，郵箱內已經陸陸續續收到了七八家公司的簡歷。
作為國內勢頭最猛的游戲公司，榮光出品的每款游戲都獲得了極大的成功，能夠給榮光的新游戲配音，對一些中小型配音公司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機會。
李維森將這些公司的資質和配音演員的作品列出表格，祁朝手肘撐著會議室的桌面，和策劃一起聽他講，在屏幕中閃過一家公司的簡介，祁朝擱在實木桌面上的手敲了一下。
“停，這家公司說一下。”
李維森返回後看到公司簡介楞了一下，位於南州的配音工作室聲動世界，這是個在業界不是很起眼的小公司，李維森之所以楞住是因為這是林嘉暮的前公司。
祁朝饒有興趣地看著屏幕中的簡介，李維森只好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一一說出來，“這家公司是四年前創辦的，公司在南州，資質一般，他們的cv水平也參差不齊，唯一一個抗劇的還辭職了——”
他沒說話，祁朝側眸看向他示意他繼續，“就是林嘉暮，現在在咱們公司呢。”
祁朝點了點頭，解鎖手機像是確認什麽一般看了兩秒，然後敲定，“邀他們來聊聊。”
李維森立刻“啊？”了一聲，是他剛剛說得不清楚嗎，這家公司怎麽看都沒什麽競爭優勢，榮光下下策也不至於選這家。
“確定要訂這家啊？”李維森臉上的嫌棄擋也擋不住。
“不確定啊。”祁朝似笑非笑道：“先過來聊聊再說。”
中午兩人在附近的私房菜館吃飯，環境清幽，菜品豐富，是他們工作時經常來的一家店，菜吃了一半，李維森郵箱顯示收到了新信息，他隨手打開一看，竟然是上午剛發去邀約沒多久的聲動世界，對方問能不能盡快安排洽談。
他把屏幕中的回信拿給祁朝看，“你瞅瞅這著急的。”
祁朝將空中的菜咽下去，眉梢微微挑起笑了一下，“那就今天下午吧，反正南州離得近。”
“……”李維森：“你怎麽比他們還急，別真是看上他們公司了吧？！”
祁朝神色慵懶地聳聳肩，沒說話。
-
下午準時下班，辦公室落地窗外的天色還大亮著，只有太陽掛在西邊的山頭，昭示著白天即將過去。
下了電梯，林嘉暮打開手機導航，分析到附近的派出所那條線路更便捷，她看得認真，出了寫字樓的大門險些踏空臺階，心裏一驚，連忙穩住腳步，站穩後剛松了一口氣，她就感覺到附近有種幽暗的視線投射到她身上。
身體下意識打了個寒顫，她握著手機茫然擡頭，看到對面榮光的樓前站著幾個人，都是工作的打扮，其中有人手中還拎著公文包，是常見的打工人模樣，他們大多數正低頭商量著什麽，只有一人站在最外圍，目光穿透人群準確地攫住了她。
是廖晴，她旁邊站著的是呂坤以及原來公司的一眾同事。
猜測、嘲弄的目光整日將她籠罩的窒息感又浮上心頭。
林嘉暮抓著包帶的手掌用了些力氣，淡淡瞥過廖晴轉頭朝地鐵站走去。
“呂總？”
一道聲音卻穿過人潮傳入她的耳朵。
林嘉暮詫異側目，看到剛剛那群人旁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影，祁朝沒有系領帶，質地精良地襯衫收進西裝褲，正微微躬身和呂坤握手。
她站著的位置只能看到祁朝鋒利的下頜線，及上挑的唇角，結束握手後，祁朝帶著一群人浩浩湯湯進了榮光的大樓。
祁朝並未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林嘉暮，她看著祁朝的背影還未來得及收回目光，就和側頭挑釁看著她的廖晴對上了視線。
廖晴緩慢地對她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，然後轉身跟著祁朝進了大廳。
榮光近期準備推出新的乙游，正在招募新的配音團隊，音閣作為榮光關聯最密切的公司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，林嘉暮想著剛才祁朝禮貌地和呂坤握手的場景，心口一陣陣窒息的悶。
理性告訴她，如果祁朝真的和呂坤達成合作，自己去報警是將公司置於尷尬的位置。
而音閣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安穩工作。
地鐵飛速地朝前行駛，頭頂的音響正在播報下一站的目的地，林嘉暮握著欄桿看著門內倒影著的自己的身影，身型單薄，看起來木訥而無害，所以就活該被這麽任意欺負嗎。
手中的手機屏幕亮著，地圖導航提示她前方香林站出了Z口向西六百米，就是負責這片區域的派出所。
到站廣播驀然想起，玻璃門應聲打開，林嘉暮毅然地出了車廂。
-
會議室，李維森正在沙發上整理資料，見祁朝帶著助理和一群人進來，應該就是聲動世界的成員，他自覺地站起來，準備坐到祁朝旁邊充當解說。
還沒拉開椅子，祁朝卻朝他側了側頭，淡聲道：“森哥，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李維森拉凳子的手一頓，疑惑地看向他，“？”
祁朝勾唇笑了下，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，“我有不懂的再叫你。”
“……”
這是什麽脫了褲子放屁的行為。
李維森勉強忍住了在外人面前翻他白眼的沖動，椅子一推出去了。
“哢噠”辦公室的門一關，祁朝擡手讓呂坤他們落座，他自己也隨意地坐下，說可以先介紹一下公司情況及作品。
中午接到榮光的邀請，呂坤已經將資料都準備完善，再來的路上還不忘檢查一遍，準備尤其充分，呂坤自信地侃侃而談。
聲動業務對接方面的工作 ，廖晴經常跟著呂坤參加，所以在呂坤把公司熱度很高的廣播劇介紹完，並一一介紹完自己公司成員擅長的方向後，廖晴立刻跟著補充道公司未來的發展。
“我們公司一直準備往游戲影視的方向發展，這個圈子您也是知道的——”廖晴討好地看向祁朝，“資源人脈比實力更重要，但榮光這麽大的公司，想必您肯定也是很看重實力的。”
祁朝手肘撐在桌面，手掌懶散地拖著下巴，微垂著鴉羽般地睫毛，看起來並沒有再聽她說話的模樣。
廖晴的語氣遲疑起來，聲調也低了幾分，“您可以先聽聽看我們公司的劇，我們cv的聲音素質是數一數二……”
她咽了咽口水，話堵在喉嚨說不下去了。
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態度決定了這間辦公室的氛圍，他漫不經心沈默不語，那就沒人把她的話當回事，廖晴無措地看向呂坤。
呂坤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，他看向祁朝準備再找補兩句話，卻見祁朝突然掀起眼皮朝他們看過來，眉梢微微揚著，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，“怎麽不說了？”
祁朝五官鋒利，不說話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冷淡的氣質，加上多年的決策者的身份，讓他天然具有壓迫感，但他一笑，彎起來的桃花眼沖淡了他強勢的印象，看起來平易近人了不少。
廖晴看著祁朝上揚的桃花眼，臉有點熱，穩定了一下情緒，繼續和祁朝剖析自己公司的優勢，祁朝這次沒再垂下視線，幾乎可以說是真誠地全程看著她的眼睛。
待廖晴說完，祁朝視線還停留在她身上，下頜朝呂坤擡了擡，問：“這位是？”
剛剛在樓下的時候，祁朝只和呂坤做了自我介紹，他也沒有必要去了解每個成員的名字，但現在他主動問起，廖晴詫異了一秒，心口砰砰跳了起來，以為自己受到了祁朝的賞識，氣息不穩地主動說：“祁總，我叫廖晴，也是聲動的cv，業務方面也接觸。”
祁朝點點頭，笑著評價，“怪不得廖小姐說話這麽有條理。”
廖晴難以控制自己的眼神從祁朝身上移開，被這樣一個男人盯著誇獎任何女人都會覺得羞怯，她也不例外，臉色微紅地搖搖頭，謙虛地說：“祁總過譽了。”
祁朝眉梢揚著笑了笑，指尖輕點著桌面說：“但會說話和有實力可不是我們公司選人的第一標準。”
在坐的人除了助理其他人都不解地看向他，祁朝懶洋洋收回手肘，手捏著脖頸活動了一下，一副聽累了的疲憊模樣。
再開口的時候，祁朝的笑臉卻淡了下來，面部表情地問呂坤：“我這麽大一個公司，選人首先得選品行端正的人，您說是不是？”
呂坤額頭本能地冒出冷汗，他手心搓了一下褲子，尷尬回：“那是一定的。”
祁朝目光又轉向徹底楞住的廖晴，“你說呢？廖小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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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整個上午都在錄音棚度過，林嘉暮靠著這杯美式勉強撐過午休，趁著午休時間，她本想找李維森聊一下昨天網上的輿論，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，她不想因為子虛烏有的造謠而壞了自己的名聲。
但李維森從早上露了個面之後，就一直在榮光開會，說是為招募新游戲的配音把關。林嘉暮不好打擾，就又去網上瀏覽了一些關於造謠的處理方案，準備下午下了班直接去趟附近的派出所報案。
謠言在辦公室裏也引起了嘩然，她雖然和同事們相處時間短，但關系都不錯，沒人刻意八卦她，也就鄒嬈跑過來關心地問了問，得知她準備報警，鄒嬈連連讚同。
榮光會議室一上午都在開會，從今早在官網和官博發出招募信息之後，郵箱內已經陸陸續續收到了七八家公司的簡歷。
作為國內勢頭最猛的游戲公司，榮光出品的每款游戲都獲得了極大的成功，能夠給榮光的新游戲配音，對一些中小型配音公司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機會。
李維森將這些公司的資質和配音演員的作品列出表格，祁朝手肘撐著會議室的桌面，和策劃一起聽他講，在屏幕中閃過一家公司的簡介，祁朝擱在實木桌面上的手敲了一下。
“停，這家公司說一下。”
李維森返回後看到公司簡介楞了一下，位於南州的配音工作室聲動世界，這是個在業界不是很起眼的小公司，李維森之所以楞住是因為這是林嘉暮的前公司。
祁朝饒有興趣地看著屏幕中的簡介，李維森只好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一一說出來，“這家公司是四年前創辦的，公司在南州，資質一般，他們的cv水平也參差不齊，唯一一個抗劇的還辭職了——”
他沒說話，祁朝側眸看向他示意他繼續，“就是林嘉暮，現在在咱們公司呢。”
祁朝點了點頭，解鎖手機像是確認什麽一般看了兩秒，然後敲定，“邀他們來聊聊。”
李維森立刻“啊？”了一聲，是他剛剛說得不清楚嗎，這家公司怎麽看都沒什麽競爭優勢，榮光下下策也不至於選這家。
“確定要訂這家啊？”李維森臉上的嫌棄擋也擋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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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兩人在附近的私房菜館吃飯，環境清幽，菜品豐富，是他們工作時經常來的一家店，菜吃了一半，李維森郵箱顯示收到了新信息，他隨手打開一看，竟然是上午剛發去邀約沒多久的聲動世界，對方問能不能盡快安排洽談。
他把屏幕中的回信拿給祁朝看，“你瞅瞅這著急的。”
祁朝將空中的菜咽下去，眉梢微微挑起笑了一下，“那就今天下午吧，反正南州離得近。”
“……”李維森：“你怎麽比他們還急，別真是看上他們公司了吧？！”
祁朝神色慵懶地聳聳肩，沒說話。
-
下午準時下班，辦公室落地窗外的天色還大亮著，只有太陽掛在西邊的山頭，昭示著白天即將過去。
下了電梯，林嘉暮打開手機導航，分析到附近的派出所那條線路更便捷，她看得認真，出了寫字樓的大門險些踏空臺階，心裏一驚，連忙穩住腳步，站穩後剛松了一口氣，她就感覺到附近有種幽暗的視線投射到她身上。
身體下意識打了個寒顫，她握著手機茫然擡頭，看到對面榮光的樓前站著幾個人，都是工作的打扮，其中有人手中還拎著公文包，是常見的打工人模樣，他們大多數正低頭商量著什麽，只有一人站在最外圍，目光穿透人群準確地攫住了她。
是廖晴，她旁邊站著的是呂坤以及原來公司的一眾同事。
猜測、嘲弄的目光整日將她籠罩的窒息感又浮上心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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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嘉暮詫異側目，看到剛剛那群人旁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影，祁朝沒有系領帶，質地精良地襯衫收進西裝褲，正微微躬身和呂坤握手。
她站著的位置只能看到祁朝鋒利的下頜線，及上挑的唇角，結束握手後，祁朝帶著一群人浩浩湯湯進了榮光的大樓。
祁朝並未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林嘉暮，她看著祁朝的背影還未來得及收回目光，就和側頭挑釁看著她的廖晴對上了視線。
廖晴緩慢地對她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，然後轉身跟著祁朝進了大廳。
榮光近期準備推出新的乙游，正在招募新的配音團隊，音閣作為榮光關聯最密切的公司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，林嘉暮想著剛才祁朝禮貌地和呂坤握手的場景，心口一陣陣窒息的悶。
理性告訴她，如果祁朝真的和呂坤達成合作，自己去報警是將公司置於尷尬的位置。
而音閣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安穩工作。
地鐵飛速地朝前行駛，頭頂的音響正在播報下一站的目的地，林嘉暮握著欄桿看著門內倒影著的自己的身影，身型單薄，看起來木訥而無害，所以就活該被這麽任意欺負嗎。
手中的手機屏幕亮著，地圖導航提示她前方香林站出了Z口向西六百米，就是負責這片區域的派出所。
到站廣播驀然想起，玻璃門應聲打開，林嘉暮毅然地出了車廂。
-
會議室，李維森正在沙發上整理資料，見祁朝帶著助理和一群人進來，應該就是聲動世界的成員，他自覺地站起來，準備坐到祁朝旁邊充當解說。
還沒拉開椅子，祁朝卻朝他側了側頭，淡聲道：“森哥，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李維森拉凳子的手一頓，疑惑地看向他，“？”
祁朝勾唇笑了下，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，“我有不懂的再叫你。”
“……”
這是什麽脫了褲子放屁的行為。
李維森勉強忍住了在外人面前翻他白眼的沖動，椅子一推出去了。
“哢噠”辦公室的門一關，祁朝擡手讓呂坤他們落座，他自己也隨意地坐下，說可以先介紹一下公司情況及作品。
中午接到榮光的邀請，呂坤已經將資料都準備完善，再來的路上還不忘檢查一遍，準備尤其充分，呂坤自信地侃侃而談。
聲動業務對接方面的工作 ，廖晴經常跟著呂坤參加，所以在呂坤把公司熱度很高的廣播劇介紹完，並一一介紹完自己公司成員擅長的方向後，廖晴立刻跟著補充道公司未來的發展。
“我們公司一直準備往游戲影視的方向發展，這個圈子您也是知道的——”廖晴討好地看向祁朝，“資源人脈比實力更重要，但榮光這麽大的公司，想必您肯定也是很看重實力的。”
祁朝手肘撐在桌面，手掌懶散地拖著下巴，微垂著鴉羽般地睫毛，看起來並沒有再聽她說話的模樣。
廖晴的語氣遲疑起來，聲調也低了幾分，“您可以先聽聽看我們公司的劇，我們cv的聲音素質是數一數二……”
她咽了咽口水，話堵在喉嚨說不下去了。
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態度決定了這間辦公室的氛圍，他漫不經心沈默不語，那就沒人把她的話當回事，廖晴無措地看向呂坤。
呂坤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，他看向祁朝準備再找補兩句話，卻見祁朝突然掀起眼皮朝他們看過來，眉梢微微揚著，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，“怎麽不說了？”
祁朝五官鋒利，不說話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冷淡的氣質，加上多年的決策者的身份，讓他天然具有壓迫感，但他一笑，彎起來的桃花眼沖淡了他強勢的印象，看起來平易近人了不少。
廖晴看著祁朝上揚的桃花眼，臉有點熱，穩定了一下情緒，繼續和祁朝剖析自己公司的優勢，祁朝這次沒再垂下視線，幾乎可以說是真誠地全程看著她的眼睛。
待廖晴說完，祁朝視線還停留在她身上，下頜朝呂坤擡了擡，問：“這位是？”
剛剛在樓下的時候，祁朝只和呂坤做了自我介紹，他也沒有必要去了解每個成員的名字，但現在他主動問起，廖晴詫異了一秒，心口砰砰跳了起來，以為自己受到了祁朝的賞識，氣息不穩地主動說：“祁總，我叫廖晴，也是聲動的cv，業務方面也接觸。”
祁朝點點頭，笑著評價，“怪不得廖小姐說話這麽有條理。”
廖晴難以控制自己的眼神從祁朝身上移開，被這樣一個男人盯著誇獎任何女人都會覺得羞怯，她也不例外，臉色微紅地搖搖頭，謙虛地說：“祁總過譽了。”
祁朝眉梢揚著笑了笑，指尖輕點著桌面說：“但會說話和有實力可不是我們公司選人的第一標準。”
在坐的人除了助理其他人都不解地看向他，祁朝懶洋洋收回手肘，手捏著脖頸活動了一下，一副聽累了的疲憊模樣。
再開口的時候，祁朝的笑臉卻淡了下來，面部表情地問呂坤：“我這麽大一個公司，選人首先得選品行端正的人，您說是不是？”
呂坤額頭本能地冒出冷汗，他手心搓了一下褲子，尷尬回：“那是一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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